图为姚宏(左)在攀钢集团调研企业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 王荣 摄
“谈话进展得怎么样?”
“两个多小时了,他还是不交代问题,案件难以突破。”
“你们要冷静下来,想一想他的顾虑和思想包袱是什么,重新调整谈话思路……”
这是3月26日晚上,四川省攀枝花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市监委副主任姚宏在办案点指导办案人员开展谈话工作的场景。
2020年第一季度,攀枝花市纪委监委接连对外发布消息:2月3日,攀枝花市商务和粮食局原党组成员、副局长张芝明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3月9日,攀枝花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原副支队长袁松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3月20日,攀枝花市发改委党组书记、主任杨礼文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攀枝花市纪委监委有关负责人告诉记者,这些案件都是姚宏主持查办的。
2010年,姚宏从市检察院反贪局局长岗位调任市纪委副书记、市监察局局长。监察体制改革后,姚宏任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市监委副主任。他先后参与查办的违纪违法案件达400多件,被评为四川省五一劳动奖章、四川省人民满意公务员,2017年受到中央纪委嘉奖。
查办案件决不点到为止
查办违纪违法案件,不仅考验纪检监察干部的执纪执法业务能力,更考验对党和人民的忠诚度。
在查办攀枝花市煤气总公司原总经理齐某违纪违法案件时,姚宏就面临不少压力。这个案子问题线索详实具体、可查性很强。但齐某被立案审查后,姚宏的一些老熟人、老朋友纷纷前来说情:“你的视野有限,不见得熟悉全面情况,不要总是剑拔弩张、刺刀见红,要学会变通。”除了旁敲侧击、说情干预,姚宏还收到不少更为直接的电话威胁。
“作为一名纪检监察干部,越是在压力面前,越要保持忠诚干净担当的品格。回击说情要用事实说话,将案件办成铁案。”姚宏说。他顶住压力,带领办案人员短时间内便查明了齐某在煤气设备采购、煤气工程承建以及干部任免中为他人谋利并收受贿赂共计120万元的事实。后来,齐某被移送司法,并被判处有期徒刑。
2014年3月,姚宏牵头查办攀钢集团某下属公司系列贪腐案。“攀钢是中央直属国有企业,个别领导‘护犊子’心理比较突出,在案件调查过程中,一些企业领导多次通过各种渠道提醒我们‘见好就收’‘点到为止’。”时任市纪委监察局第三纪检监察室主任的何国平说:“越是面临压力,姚宏越是冷静坚定,他时常提醒我们,查办腐败案件是纪检监察干部的职责所在,如果顶不住说情干扰,就对不起我们从事的反腐败事业。”在姚宏的带领下,这起腐败窝案被查清,10余名贪腐人员受到惩处。
迎难而上才能攻坚克难
除了顶住说情干扰,作为纪检监察干部,还要面临各种困难的考验。对此,姚宏说,只有迎难而上,才能攻坚克难。
有一年,攀枝花市西区正金工贸有限公司肖家湾煤矿发生特别重大瓦斯爆炸事故,造成48人死亡、54人受伤。根据组织安排,姚宏带领12名同志配合国务院调查组开展工作。
调查事故原因、追究事故责任,不仅要对200余名涉案人员谈话、取证,还要逐一核实安全生产相关责任单位管理资料、运行资料、人员资料、经营资料等。但因该案时间跨度长、涉及单位和人员多、基础资料管理混乱,调查工作一度陷入困境。
为了厘清相关责任人的责任,姚宏带领同志们对该案所涉及的党委、政府、相关部门单位和各级领导干部、公职人员的安全生产工作职责进行了细致梳理,分别列出责任清单。调查人员对照责任清单,对100余名相关人员的责任逐一作出认定结论。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认定主要领导责任、重要领导责任、监管责任等,最终按照管理权限对57名公职人员进行追责问责。
“那段时间,姚宏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有时凌晨一两点还在讨论分析案情。”曾与姚宏一同参与调查的饶晓东说,“他为我们做出了表率,也教会我们调查的方式方法。”
失职渎职的背后往往是利益驱动。姚宏带领同志们深挖细查肖家湾煤矿有关失职渎职问题背后的腐败问题,最终查出了攀枝花市安监局监督管理三处原处长曾某、仁和区太平乡原副乡长罗某、太平乡煤管所原所长赵某等人收受公司贿赂、纵容非法生产的事实,三人最终因受贿罪受到责任追究和刑事处罚。
在严肃追责问责、依法查办腐败问题的基础上,姚宏还带领同志们深入推进以案为鉴、以案促改工作,向有关单位发出纪检监察建议书,督促相关责任单位从根本上堵塞安全漏洞、遏制同类事故、同类问题的发生。同时,该案件的查办也为后来查办类似案件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严管厚爱激发担当作为
“以前,一个突出问题是以查办大案要案论英雄,对违纪违法‘小问题’视而不见,其实,监督才是纪委监委的首要职责,对于党员干部的倾向性小问题,我们一定要抓早抓小、防微杜渐。”监察体制改革后,姚宏感到身上的责任更重了。
2018年5月,攀枝花市纪委监委深入全市60个乡镇(街道)对2017年以来财政资金使用情况进行全覆盖拉网式监督检查,发现有的单位财务报账不规范,有的单位对同一公务活动重复报销,有的单位虚构报销事项套取财政资金。
“这些问题看似不大,但暴露出一些单位负责人规避监督的手法变异,也显示出顶风违纪的大有人在。所以,我们必须对此加强监督,决不能等闲视之。”姚宏严肃地说。
在他的推动下,各县区纪委监委对重复报销、虚假报销套取财政资金问题进一步开展调查,共查出11名党员干部违规违纪重复报账,并给予了相应的纪律处分。
单从查处的违纪金额来看,此次查出的11名违纪人员的涉案金额并不大,但姚宏却认为,这些问题的查处,政治效果、纪法效果和社会效果都很好,督促一些党员干部及时“悬崖勒马”,防止小问题发展成大错误。
“监察体制改革后,我们坚持违纪违法一起查,既要注重源头治理,抓早抓小、防微杜渐;又要注重办案效果,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姚宏说。
在查处违纪违法问题的同时,姚宏特别注重结果运用,做好执纪审查的“后半篇文章”。他带领相关部门通过拍摄警示教育片、编印警示教育读本、组织党员干部旁听职务犯罪庭审、开展一把手讲廉政党课等方式,积极探索立体式的警示教育模式,深化标本兼治,用身边事教育身边人,全市廉政勤政氛围明显增强。
在抓早抓小、防微杜渐的同时,姚宏还特别重视保护遭到不实举报干部干事创业的积极性。
2018年6月,四川省委第九巡视组收到一封举报信,实名反映攀枝花市东区向阳村街道办事处主任李某辱骂群众的违反群众纪律问题线索。接到信访交办函后,姚宏立即组织专项调查小组开展调查。在办案人员的共同努力下,真相很快被查明:举报人因自家房屋未被纳入棚改计划,愤而到向阳村街道办“讨说法”。在接访过程中,面对来访群众的激动情绪和无端谩骂,李某始终冷静克制,其间未发生任何违规违纪行为。没想到,“讨要说法”不成的举报人事后对李某进行不实举报。
事实查明以后,姚宏立即指示东区纪委监委专门召开不实举报澄清说明座谈会。这一做法令李某感动不已:“遭遇不实举报一度让我很是困扰,非常感谢市纪委监委能够为我澄清事实,今后我将更加努力工作,继续为群众干实事、办好事。”